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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的顶开 用…用点力好快

  夜辰一把抱住她的腰:“妈咪,我不走,就在那陪着你。”

  知儿子担忧她,顾挽情心头一软,归正他不会添乱,默许了。

  顾星辰见状,也不愿走了:“我也要陪着妈咪。”

  林微固然有些疑惑,游移半晌,仍是点点头,一小我下了楼。

  顾挽情牵着两个孩子走向厉墨爵,问:“来的那么急,怎么回事?”

  向南启齿:“是如许,今早厉少起床的时候,胸口有些刺痛。过几天厉少还要出国出差,我们担忧……他的身体情况,可能到时候,会受影响,那才匆忙赶过来。”

  她听了,心下了然。

  “厉少,伸出手来,我给您把个脉。”

  厉墨爵挑眉,骨节清楚的手取下手表。

  他把手腕伸了过去。

  她探上他的脉,脉象还算平稳,只是略有些虚浮。

  “顾蜜斯,怎么样?”向南严重地问。

  她看了他一眼,答复:“厉少如今身体虚弱,类似胸口刺痛的反响,是一般的。”

  向南和厉墨爵松了口气,厉墨爵一脸冰凉,看不出悲喜。

  顾挽情吩咐道:“他如今的情况,更好是好好涵养,不要太繁忙。过度劳累,再好的身体,城市拖垮,还会影响到,我那边治疗的历程。”

  言下之意,他如今的身体,不太合适出国工做。

  并且,按照约定,治疗的时间,是固定的。

  若是他们总如许,乱修改时间,会打乱她的治疗历程。

  厉墨爵末于启齿说了第一句话:“只是此次罢了,以后我会把治疗的时间,调整过来,共同你的治疗。”

  顾挽情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她认真想了想,他的情况,仍是不太安心。

  “今天,再扎次针吧。一会我给你开点药,遵照医嘱,一天三次服用,喝完为行。回国后,再过来扎一次针。”

  厉墨爵抿唇:“有劳了。”

  然后他问:“顾蜜斯,那里有治疗室吗?”

  究竟结果,怎么看都不像。

  顾挽情被问的一愣,她那才想起,家里压根没有治疗室。

  之前让他们过来治疗那会,她忘了那茬。

  她咬了咬唇,沙发太小,施针的话,客厅不可。

  那就只要去卧室了。

  外婆身体欠好,把她的卧室,用做目生人的治疗室,显然不适宜。

  她看了看两个孩子,他们睡觉的床,是上下铺,双层床。床太小,显然也不可。

  独一适宜的,就是本身的房间了。

  给汉子治病,治到本身房里去,她几有些为难。但那也是无法之举,她如今是个医生,也就算了。

  沉吟半晌,她对厉墨爵说:“去我房间吧。”

  厉墨爵身子一僵,几有些不适应,但仍是缄默,跟着她进了房间。

  向南,顾夜辰和顾星辰紧随其后。

  进去之后,厉墨爵端详了一眼那个房间。

  清洁整洁,安插的很有风格。走简约风,对他的口味。

  简单的陈列,搭配出温馨的觉得。

  “躺床上吧,把衣服脱了。”

  她关门,放下包,语气轻快地来了一句。

  他的鼻间,满是女人特有的体香,差别于化学香水的刺鼻。淡淡的,很好闻。

  他挑眉看她:“不会又要脱裤子吧?”

  之前的事,向南和他说过了。

  顾挽情为难地笑了笑,说:“不消,把上衣脱掉,只扎上面。”

  厉墨爵依言起头解上衣的扣子……

  顾挽情固然在筹办针灸,但视线不断偷偷放在他的身上。

  眼看扣子一颗、两颗的解开,汉子健硕的胸膛一点点展露……

  然而曲到厉墨爵已经脱掉上衣,趴在床上,顾挽情都没有看到他的刺青,她不由有些绝望。

  顾夜辰和顾星辰站在顾挽情死后,面面相觑。

  他们不大白,妈咪她,怎么突然就为那个都雅的叔叔治疗了呢?

  固然不解,却也不敢打搅,只乖乖地看着。

  “喵~”

  软软的一声猫叫,两只小奶猫,被关在门外。

  他们对视一眼,是他们的小猫来找他们了!

  两小只轻手轻脚,跑过去翻开门,各抱住一只,继续回来,看着妈咪。

  顾挽情动做纯熟,已经给针消好了毒。

  “起头吧。”

  她打了个号召,手法利落,一针落在厉墨爵背上。

  速度之快,他还没有察觉到痛苦悲伤,就已经扎完了,背上有些酸胀。

  顾夜辰和顾星辰无聊,对上了厉墨爵的眼。

  视线锐利,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亲热。

  “都雅的叔叔,本来,你实的不是来我们家要钱的啊。”

  顾星辰大着胆子搭话,声嗓软糯。

  她觉得,那个叔叔,仿佛也没那么吓人。

  厉墨爵看着她,那才有空,细细察看那个小姑娘。

  她身上,充满了灵动心爱的气息,气量柔嫩甜美,笑起来像小天使。

  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觉得本身被治愈了。

  他见她那么心爱,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答复她。

  “是啊,那钱就当做是,你妈咪帮我治疗的费用了。”

  顾星辰点点头,笑了,声音甜软:“我就说嘛,叔叔不像坏人。”

  厉墨爵想,那她为什么,适才还那么怕他?不断缩在他人死后,生怕他看见她。

  夜辰却猛地拉了一把妹妹,警觉地说:“别和目生人说话,咱们和他,还不太熟。妈咪说过的,人不成貌相,你忘啦?可不克不及因为他都雅,就把他当好人。”

  顾星辰萌萌地眨了眨眼,觉得有事理。

  她冲哥哥点点头,又担忧地看了看妈咪:“可是,妈咪都让他来房间了。他如果坏人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他们就那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当着厉墨爵本人,讨论他是好人,仍是坏人。

  置身于谈话的中心,厉墨爵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说话。

  向南也是觉得好笑得很,那两小只,当着自家少爷的面,就敢那么说。

  他们胆子可实大,还历来没人敢那么说。

  “小伴侣,叔叔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他低下头,温顺地和他们平视。

  顾夜辰冷哼一声,别过甚去,其实不买账。

  “你们带了那么多保镳,片子里,只要大反派,才有那个阵仗。你们一看,就是危险人物。并且,我跟你们又不熟,不领会,连你们的名字都不晓得,为什么信你们?”

  妈咪说过,对所有人,都要有防备之心。他未来要成为须眉汉,要庇护妹妹和妈咪。

  厉墨爵看着小夜辰,很是赏识,他那话听起来,说的很有层次。

  他当下说:“说的是有些事理。”

  他叮咛向南拿出一张他的手刺,递给顾夜辰,挑眉,问:“看得懂吗?”

  夜辰抽抽鼻子,有些不悦:“看不起谁呢,我认得字可多了!”

  他接过手刺,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厉氏集团总裁,厉墨爵!”

  小家伙当即一愣。

  向南起身,笑道:“认识厉氏集团吗?”

  “当然晓得了!”

  他日常平凡也是会看新闻的,外面发作的事,他都晓得。

  顾夜辰回过神,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思疑地问厉墨爵:“您实是厉氏集团的总裁?”

  他有些摸不着思维,如许的人物,怎么会,来找自家妈咪做治疗呢?

  厉墨爵嗯了一声,觉得那小家伙,很心爱。

  他很是满意他的反响。

  他对那两个小孩,不晓得为什么,越来越有好感了。

  顾挽情施针的手,听到那一声,颤了一下,微不成闻。

  她神采一凛,之前听小琳喊他“厉少”,她就推测,他可能是厉家的人。

  究竟结果本城,厉姓很少见。

  可她实在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厉氏集团的总裁,她吓了一跳。

  那位总裁,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

  传说风闻说,他是各人族厉家承认的,百年罕见一见的贸易天才。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呼风唤雨。

  不但擅长做生意,在办理公司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

  厉氏,是本城排行第一的各人族。能有今天的地位,那位总裁功不成没。

  没想到,竟然被她给碰上了。

  她看了一眼厉墨爵,眼里全是惊讶,只此一瞬。

  不外,他是什么人,和她联系关系其实不大。

  等治疗完毕,她欠他们的钱还清了,管他是什么厉少,都和她无关了。

  捏了捏手里的针,她回过神,手里的针,稳稳落在穴位上,力度适中。

  向南灵敏地留意到她的反响,有些诧异。

  如果换了他人,晓得自家少爷,身份如斯尊贵,那会儿早上赶着凑趣了。

  但那顾蜜斯,似乎只是惊讶,并没有过分激,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有些纳闷儿,她是不是不晓得,那个身份,所代表着什么?

  纳闷归纳闷,他也不想,和他人夸耀什么。

  在商场混迹的久,他晓得,做人,仍是要低调。

  那会儿功夫,顾挽情已经扎好了针。

  她认真看了会儿,确保每一根针,力度都适宜。

  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来。

  “扎好了,别动他背上的针,半个小时后我过来拔针。”

  顾挽情笑得大方而文雅,对向南说。

  接着,她叮咛两个孩子:“星辰,跟妈咪走,去配药。夜辰就在那看着,计算一下时间,到了叫妈咪。”

  两个孩子乖巧地点头,她牵起顾星辰软软的小手,分开了卧室。

  顾夜辰目送着她们分开,之后,他去了大厅。

  他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秒表,还有一个玩具。

  顾夜辰把秒表放在床头,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手里拿着十阶魔方,自顾自玩起来,不跟任何人说话。

  手速很快,魔方的颜色被打乱。

  干等着,趴在床上的厉墨爵,也有些无聊。索性四处看看,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小家伙的动做。

  他眯起眼睛,细细瞧了瞧。

  小孩的速度快的逆天,看似乱揉一团,实则很有规律,每一步都有数。

  向南已经看曲了眼,目瞪口呆。

  完全打乱的十阶魔方啊,大人都未必能复原。

  那小子,三分钟的功夫,就全数复原了。

  那得是什么妖孽的智商!

  顾夜辰毫无察觉,撇撇嘴,把魔方放在一边,在他看来,那并非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11月27日电 据希腊《中希时报》报道,2020年11月25日是第21个国际消除对妇女暴力日,其初衷是消除针对妇女的家庭暴力。在当天举行的国际消除对妇女暴力日在线讨论中,希腊公民保护部和安全研究中心公布的一项有关家暴的在线调查结果显示,在希腊第一次疫情封锁期间,每10名妇女中,就有超过3名遭受了家庭暴力。

  11月25日,是“国际消除对妇女暴力日”。(文字:何路曼 孟湘君 制图: 魏雷超)

  据报道,这项调查于7月至10月在希腊完成,此前该国于2020年3月开始实施第一次封锁,持续了42天,期间有关虐待事件的报告与日俱增,女性为主要受害群体,约有750名。

  希腊求助热线15900的心理学家埃维·莱兹吉表示:“仅在第一次封锁期间,我们就接到了3000个电话和500封电子邮件”。她补充说自己每天都要处理这样的报告事件,而很多电话都是当事人的孩子打来的。

  根据调查收集的数据,这些受害者通常是年龄在38岁至39岁之间的女性,已婚,平均有两个孩子。她们中有近一半人拥有大学学位,甚至博士学位,基本都居住在城市。

  而她们的配偶,那些施暴者多为男性,年龄约45岁,拥有大学学历的不在少数,有体面的全职工作,此前未有过暴力史。

  潘蒂安大学犯罪学教授瓦西里基·阿蒂诺普卢表示:“就社会人口统计学而言,受害者的个人资料,并没有明显偏离一般样本。”

  雅典咨询中心的法律顾问伊里尼·索齐奥谈到了具体的案例,并指出受害者对寻求帮助的恐惧。她表示,这些女性希望提起诉讼或请求法律保护,对后续安全问题异常焦虑,并担心是否能够继续正常生活,特别害怕失去孩子的监护权。(张维)

  世卫组织:全球每年80万人自杀,每40秒有1人死亡

  北海6月12日电(翟李强)6月12日,广西北海市合浦县白沙镇受灾区的民众已陆续返回家中,开展清洁工作或生产自救,灾区抢险救援和灾后重建工作正有序推进。官方统计,连日的强降雨导致北海市逾11万人受灾,直接经济损失逾10亿元。

  受季风槽北抬、低压环流影响,北海市6月7日-10日普降暴雨到大暴雨,连续3日特大暴雨,累计雨量超过700毫米的有3个站点,最大的为北海市铁山港区石头埠820.5毫米,铁山港区石头埠24小时(8日05时-9日05时)雨量614.7毫米,打破了北海市历史极值。

  据水文部门监测,北海市管辖的39座水库有5座超汛限水位,其中闸口水库水位18.64米,超汛限1.56米,自动溢洪91立方米/秒。白沙河上游博白县白沙站水位10.03米,超警戒2.03米。

  受强降雨的影响,北海市区6月8日上午多处发生积涝;6月9日凌晨开始,北海市铁山港区亦出现严重涝情;6月9日10时,白沙河堤防出现险情,河水漫堤,致使周边的白沙、山口等乡镇多个村庄受灾。

  据北海市应急管理局介绍,受此轮强降雨影响,统计至6月11日15时,北海市逾11万人受灾,无人员伤亡;倒塌房屋116间,农作物受灾面积逾3300公顷,直接经济损失逾10亿元。

  图为北海市红十字会在灾区派送大米。北海市红十字会供图

  据了解,灾情发生后,国家和广西壮族自治区及北海市各级政府高度重视,应急、消防、公安、武警、市政、卫健、教育、气象、交通、自然资源、供电等部门闻汛而动,驰援灾区。

  中国安能救援队亦出动参与救援抢险工作,联合相关部门抢修被洪水损毁的路段,对白沙河那郊段防护堤出现的险情进行处置。

  疾控部门正在灾区开展消杀工作,医疗人员挨家挨户走访,给民众送上医疗诊断服务,并派发常用药品。政府部门和社会各界援助的食品、饮用水、床单等物资也已发放到灾区民众手中。

  北海市红十字会专职副会长伍海燕介绍,北海市红十字会发挥党建领航作用,6月11日组织采购的1500袋赈灾大米共计3万斤,已经全部完成派发,将进一步评估和上报灾情,采取扎实有效措施,协助各级政府部门做好防汛救灾和恢复重建工作,并做好救助款物的公示工作。

  合浦县白沙镇人民政府工作人员介绍,当地已组织多个工作组深入灾区开展工作,民众的日常生活得到有效保障,目前抢险救援和灾后重建等各项工作正按计划有序推进,争取帮助灾区民众尽快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

  南方电网广西北海供电局介绍,截止6月11日22时52分,白沙镇因灾停电用户已全部恢复供电。

  北海市应急管理局表示,下一步将全面压实防汛责任,健全防汛指挥体系,加强汛情会商研判,及时发布预警信息,加强风险隐患排查等,并加强对受灾区的消杀和卫生防疫等工作。(完)

  夏种好时节。希望的田野上,农机手不少,来自贵州修文县的女农机手孙鸿,懂技术、爱农业,成为田间地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贵州省贵阳市的修文县,层层叠叠、起伏绵延的山地高标准农田间,大量机械化设备穿梭于田间地头。女农机手孙鸿驾驶着满载育苗盘的插秧机在田里熟练作业。

  贵州春海农机服务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孙鸿:这个叫高速乘坐式钵苗移栽机,它是采取推、送、插三个环节来栽种的。这一款机器目前在我们贵州,插秧的效果是比较好的。

  80后的孙鸿,从事过客运车辆服务工作,也当过服装销售。随着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选择出去打工,撂荒地越来越多,2010年,孙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机械设备开上山干活。随后,她考取了农机驾驶证。如今,13年的坚持,让孙鸿成为一名扎根于土地,真正“懂”农机的新农人。

  贵州春海农机服务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 孙鸿:我们贵州的地形地貌、田块和外省的不太一样,外省那些田块比较大,我们这边田块比较小。毯状插秧机,在外省可以插3~5亩/小时,在我们这个地方就只能插2亩多/小时,转运时间过长、作业时间过短。针对我们贵州这边,有的地方的地不到一亩,有五六分地的这种,就采取三轮四行的插秧机。它可以原地掉头,哪怕田块土块再小都实用,它的实用性是特别高的。

  刚插完秧,孙鸿又迅速来到另一块田,驾驶起拖拉机开始打田。她有时也会羡慕别人可以涂上精致的指甲油,自己却只能用泥巴当护手霜。但一想到这些机械化设备,能够节本增效、为老百姓谋福利,孙鸿就又坚持了下来。

  贵州春海农机服务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 孙鸿:机器开着还是很轻松的,就是遇到困难、修机器的时候,或者我们陷在田里面的时候,心里面还是觉得不是滋味。维修方面,基本的比如换刀片、拧螺丝,平时一些日常保养得自己干。

  2020年,孙鸿成立了农机服务农民专业合作社。大家会聚在一起,改造机器、研发设备,希望能把现代化农业越做越好。

  贵州春海农机服务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 孙鸿:我们整个合作社都比较年轻化。虽然我们是来自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年龄,但是我们是一条心,然后一起干,一定要干成功。

  严重过敏危及生命全球食物过敏患者为何猛增?

  中新社北京1月11日电 题:国会山被占领,美国民主怎么了?

  中新社记者 安英昭

  1992年,当弗兰西斯·福山的成名作《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一经出版即引起轰动时,这位年轻的日裔美籍学者不会想到,自己奉为圭臬的西方自由民主(liberal democracy)在此后短短的20余年中已多次被证实并非人类社会的“终极体制”。此次美国大选特别是国会大厦事件带来的乱象和冲击,令世界看清美式民主的非普适性。

  当地时间2021年1月6日,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发生暴力示威活动,部分示威者冲入国会大厦,不仅导致数名示威者受伤甚至死亡,1名警察受伤不治,百余名议员落荒而逃,美国首都被迫宵禁,更让世界再次看到了美国的另一面。包括卡特、克林顿、小布什、奥巴马在内的多位美国前总统对冲击国会事件表示谴责,英国首相约翰逊、加拿大总理特鲁多等多国政要也表震惊,甚至“深感不安和伤悲”。

  当地时间1月6日,美国参众两院确认选举人团投票结果的联席会议,因现任总统特朗普支持者闯入国会大厦引发大规模骚乱而被迫中断,现场极度混乱。图为美国国会大厦圆形大厅外聚集的特朗普支持者。

  福山:“当下美国最大的弱点是两极分化”

  从2016年特朗普入主白宫时,街头多次出现打着“不是我的总统”(Not My President)标语游行的人群,到如今示威者高喊“特朗普赢得大选”(Trump Won the Election)涌进国会大厦,自由民主这一美国著称于世的核心价值似已变质。

  1835年,曾在美国游历了9个月的托克维尔在其著作《论美国的民主》中说,身份平等是美国社会中最为根本的基础,其他一切事物都离不开它。它的影响超过了政治措施和法律,对政府和社会产生了同样的限制作用。

  时至今日,美国的民主制度在两党制选举的不断“打磨”下,已经变成少数精英裹挟民意以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游戏。在此过程中,美式民主不仅未能对社会公平正义提供有效保障,反而在相当程度上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甚至两极分化。

  当地时间1月6日,美国国会参众两院召开联席会议期间,特朗普支持者闯入国会大厦引发骚乱,在众议院内警察隔着门窗持枪与抗议者对峙。

  福山2020年6月接受《新京报》采访时亦表示,当下美国最大的弱点是两极分化(polarization)。从财富的角度上来讲,并没有得到公平的分配。而疫情使情况更加糟糕,它对于工薪阶层的打击比对精英阶层的打击更加严重。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前,据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发表的《2018年美国的人权纪录》显示,美国1%的最富有人群已拥有全国近40%的财富,普通民众的财富总量和收入水平持续下降,近半美国家庭生活拮据,1850万人生活在极端贫困中。疫情更加剧了这一不平等的趋势。

  美国日益悬殊的财富差距加剧了社会和政治地位的不平等,底层民众只能寄希望于其支持的各级候选人代为争取权益。而事实却令人失望,美国盖洛普公司的民调数据显示,过去10年中,民众对国会的支持率仅在去年4月超过30%,另据Statista网站最新统计,这一数字在2020年12月20日已跌至15%。

  当地时间1月6日,美国国会参众两院召开联席会议期间,特朗普支持者闯入国会大厦引发骚乱,在众议院内警察隔着门窗持枪与抗议者对峙。

  福山:“极端化尚不是故事的结束”

  “民主”一词的英文democracy源于希腊语demokratia,后者则由“人民”(demos)和“统治”(kratia)两部分词根组成,可见西方世界“民主”的原意即为“人民的统治”。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特别是冷战结束以来,美国的自由民主制度长期被视为西方民主实践的集大成者,其在民主理论和实践领域都作出了值得肯定的探索和贡献。但遗憾的是,近年来美国人民的权利似乎日趋式微,民情对立更助长了民粹主义等极端思想。

  去年5月,由非裔美国男子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跪杀”而引起的抗议示威运动,将近年来美国社会不同种族、不同阶层之间的矛盾引爆。一边是高呼“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的少数族裔,一边是坚持“白人至上”的民粹主义者,双方持续数月的冲突折射出美国民意的极端和撕裂。同时,越来越多的美国民众也意识到,“人民的统治”似乎也沦为少数政治精英轮流坐庄下“对人民的统治”。

  事实上,自2001年美国遭遇“9·11”事件后,尤其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针对美国自由民主制度的反思逐渐增多。面对国际社会“东升西降”的大趋势,福山不止一次对“历史终结论”进行纠偏,甚至以“政治崩坏”来形容美国民主。他在《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从工业革命到民主全球化》一书中直言,极端化尚不是故事的结束,“当极端化碰上麦迪逊式的制衡政治体制,后果尤其具有毁灭性”。

  当地时间1月7日,美国华盛顿,特朗普支持者冲入国会大厦引发骚乱后,国会大厦内大量设施被损毁,现场一片狼藉。

  亚历山大·凯萨尔:“选举人制度早已偏离了初时预设的轨道”

  在制度层面,美国民主政治的重要基础——选举人制度,自诞生之日起就一直面临质疑。有统计表明,迄今为止美国已有超过1000个旨在修改该制度的法案,但最受诟病的部分“赢者通吃”原则(winner-take-all)仍沿用至今。

  在这一制度下,从19世纪20年代的亚当斯到2016年的特朗普,美国已五次出现“普选票”少于对手却靠“选举人票”较多而胜出的“少数票”总统。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达尔就曾批评说,从更民主的角度来看美国宪法至少包含着七种重要的缺陷,如今其他六种缺陷或者消失或者得到了改善,只有总统选举制度依然不断产生着非民主的后果。

  《选举人团制度为什么还存在?》作者、哈佛大学教授亚历山大·凯萨尔则指出,选举人制度并非是和美国联邦宪法一同诞生,而是日后政党竞争的结果,这一制度“复杂到荒谬,它早已偏离了初时预设的轨道,如今的政界也远不是原先预想的样子”。

  在选举人制度下,美国各州的“选举人”被民主、共和两大政党牢牢掌握,第三党几乎不可能获得“选举人票”。这导致美国各州逐渐形成“红蓝”二分格局,不仅加深了从官员到选民的政治对立,也使两党为了保持各自基本盘的优势而不愿改革这一不合理的制度;同时,选举人票的分配虽考虑到保护小州、平衡各州利益,却在客观上形成了若干“摇摆州”,这些州几乎成为历届美国大选的决定性因素。这些现象,一方面加深了美国选举人制度虽存在严重弊端却难被改变的“不可改革性”,另一方面也决定了美国在“程序民主”(procedural democracy)上存在诸多问题和漏洞。

  从政治传统上看,以麦迪逊为代表的“联邦党人”在起草宪法时就主张通过构建高度复杂的制衡体系来防止“多数暴政”,令“精英治国”成为美国政治文化的重要内核。以华盛顿“K街”的上千家游说集团为代表,美国大部分政治议题均由少数精英、职业政客及其背后的大财团设置,这更导致美国选举在“实质民主”(substantial democracy)上难以真正为平民提供保证。

  当地时间1月8日,美国国会大厦四周设置约2米高的黑色铁栅栏,国民警卫队也在周边巡逻,以加强安保。中新社记者 沙晗汀 摄

  托克维尔:“美国人发明的民主形式绝不是民主具有的唯一形式”

  置身于世界“民主灯塔”的光环下,美国政客往往倾向于将国内矛盾转嫁于国际,本世纪以来的数场中东战争,对华发起贸易战、科技战,都无助于真正解决其国内问题。

  正如《纽约时报》在题为《选举人团制度将毁掉美国》的文章中指出,“当今的选举人团制度运作情况尤为鲜明地提醒人们,我们的民主是不公平、不平等和不具有代表性的”,世界上没有其他先进的民主国家使用这样的东西,它们是有充分理由的。

  当全世界透过镜头目睹了此次美国国会山“陷落”,政界观察家们注意到,对外“推销”美式民主到头来反而会“反噬”自身。从美国在拉美“促进民主”到“阿拉伯之春”,越来越多的事例表明,那些被迫接受“美式民主”的国家大多经历了民主的崩溃和集权的卷土重来,教训不可谓不惨痛。一如黎巴嫩常驻联合国代表穆罕默德·萨法日前的评论,如果美国看到美国正在对美国做的事,美国肯定会入侵美国,并从美国暴政的手中“解放”美国。

  美国的自由民主制度是美国人民自己的选择,其他国家应予尊重,但托克维尔也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美国人发明的民主形式绝不是民主具有的唯一形式,“我们必须要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制和民情基础,去奋力开拓适合我们自己的民主道路”。

  19世纪的法国如此,21世纪的世界更是如此。此次美国大选特别是国会大厦事件带来的乱象和冲击,令世界看清美式民主的非普适性,从而以自身国情为基准,循序渐进地发展本国民主。

  世界正在演进,历史不会终结。(完)

  不是在井水里下毒,那是用什么方式让那么多人同时中毒的?离天的神色冷冽,眼睛再次看到了离朔手中的半月黑铁,眸子里是深深的思索,一会他的眸子有光芒一闪,难道是……

  “应该是蛊毒,我听一位以前住在雪山附近的老人说的,他曾经见过一个从去了西疆后死里逃生回来的人,也是中了毒,毒发的时候跟这次的百姓是一个症状,所以我猜测下毒的人应该就是噬月神教的人,这个东西就是我在客栈发现的。”离朔读懂了他的神色,接着说出了答案。

  这句话后,离天突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他抬起头看着离朔,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跟威严,故意留下线索,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份,好狂妄,竟然敢故意跟朝廷作对!

  “你抓到了他们的人?”如果他没猜错,离朔这次回来的路上很顺利,那些人是故意要他把消息带回来,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完整安全的回到宫中。

  “没有,是有人故意放到客栈门口的,我发现的时候派人去查他们的踪迹,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到这里,离天的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浮现了从未有过的凝重,蛊毒,听过的人就会立刻想到诡异,可怕还有神秘,犹如一个看不见的隐形毒咒,一说起来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升起凉气,而且一旦被下了蛊毒,就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解毒的办法。

  梧州城上万的百姓都被下了蛊毒,用这样方式,无疑是在跟他挑战,只不过,这件事,真的是噬月神教的人做的?也许是其它的人。

  看到离天沉思不语,离朔也集中精神想了想,似乎看出了离天心里的怀疑。

  “这次同你去的都有谁?”

  “只有张广跟李武,还有皇上派去的二十禁军。”离朔明白离天的意思,光凭这枚半月形的标志,还不能说明什么,纵然噬月神教可怕,但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在暗中制造阴谋。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用这样狠毒的办法,竟然拿老百姓下手,想到自己亲眼所见那些毒发的百姓痛苦不堪的样子,离朔的心里就会感觉到不忍,不过,他手中的那枚标志,那质地确实不是北朝所有的产物。

  “你一路劳累,先回去休息。”离天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离朔手中还握着的半月标志,离朔马上明白了离天的意思,把那枚标志交到他手中。

  “那臣弟告退。”

  离朔走后,离天摸着手中的那枚标志,那半月的黑色物体,摸着凉如墨玉,却坚硬如铁,上面发出的七彩光芒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噬月神教……到底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天玺殿旁边的议事厅。

  离天站在檀木雕龙的屏风前,目光落在墙壁上一副美人出赛图上面,一会,主事太监从外面进来通报。

  “皇上,国丈大人到了。”

  “宣。”

  主事太监退下,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穿一品官服的中年男人,看到站在那的离天上前叩拜。

  “老臣参见皇上。”

  “国丈大人客气,免礼。”

  离天转过身望着花长征,年过五十,却威风不减,那身宰相朝服穿在他身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质几乎超越。

  离天的目光渐渐变冷,眼底的波光似乎结了冰,花长征的面色有些的不自然,却仍旧保持着镇定。

  “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所谓何事。”

  “国丈大人可知梧州百姓中毒之事?”

  花长征的脸上有微微的疑惑闪过,马上答道:“皇上说的可是梧州发瘟疫的事,这件事老臣当然知道,但不知皇上所说中毒之事……跟瘟疫可有关联。”

  “国丈身为当朝宰相,竟然连中毒跟瘟疫都分不清。”离天听完花长征的话,面上的冷冽不减。

  花长征面色有些尴尬,带着隐约的不悦,他看着离天脸上那伪装出来的君臣尊卑突然消失。

  “皇上这是在说老臣的疏忽了,既然如此皇上大可治罪,老臣自然不会辩解,就如老臣当初辅佐皇上从太子之位登基称帝,受到朝中大臣的诋毁,也从未有过任何怨言。”花长征突然改变了口气,倒像一个在教训儿子的父亲,那目光也变得无畏。

  离天看着花长征,嘴角似有笑意,却被连上的冷气覆盖,辅佐他登基,他这是在暗示,这个皇位能够被他离天所得,他功不可没。

  “国丈大人说的话有道理,不过朕要治谁的罪,定要罪证确凿,就算国丈大人也不例外,否则朕岂不是昏庸无能?”

  花长征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看着离天,从他脸上根本猜不透他现在的情绪,但刚才那句听起来似无轻重的话,却分明是在警告。

  花长征一时没了对答的话,一张老脸清白交错,他本以为离天登上皇位,因该感谢他们一家人,因为没有花家的人,离天根本没那么轻松就做了皇帝,而且他的女儿花樱现在也身为皇后,儿子花成礼为护国将军,手握兵权……

  “皇上。”正在气氛尴尬之间,一名小太监从偏门走进来,看到花长征在场,走到离天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离天的眼里闪过一抹微微的惊诧,马上恢复了平静看着花长征。

  “国丈大人可以先退下,梧州之事稍后再议。”离天说完转身跟着进来通报的小太监离开,花长征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吐出了心里刚才憋着的那口气,冷哼一声,一甩袖口转身走了。

  “传太医了吗?”离天身后跟着小太监,一路快行朝落下殿走去。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传了。”对话间,一主一仆已经穿过皇宫中间的殿堂,来到了后面的落霞殿。

  落非花躺在床上,眼睛里充满警觉的看着站在两侧的宫女,后背的灼痛让她的秀眉微蹙,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还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总是在昏迷中感觉到一双目光,那样灼热的看着她。

  两名宫女始终规矩的站在那里,抵着头,落非花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摆设,温馨华丽,古色古香,却很陌生,她没有被关起来……

  落非花试着想要起来,刚要挪动身体,后背上就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支撑着坐了起来。

  “姑娘你还是不要乱动了,你得伤还没有全好,皇上怪罪下来的话……”旁边的宫女看到落非花从床榻上做起,赶紧惊慌的走过来。

  皇上?怪罪?看着一脸恐慌的宫女,落非花清澈冷凝的眸子里浮现了疑惑,脑子里浮现了之前清晰的记忆,她为那个男人挡了一箭,所以就得到了现在的待遇?

  那她挟持他出宫……应该是死罪吧,难道说因为自己误打误撞救了他的命,所以……想着,泛白无血色的唇瓣轻扯出一抹冷笑,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外的侍卫身上。

  “参见皇上。”

  听到声音,落非花打住心里猜想朝门口看去,看到了那张五官分明的俊脸,上面的那双眸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竟然似有惊喜闪过,落非花收回目光,人已经来到床前.

  “你救了朕,朕要赏赐你,想要什么说吧。”离天望着床上的人,凝脂的小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枯槁,但那双乌黑澄澈的眸子依旧有神,还是那中让他想要看到的淡漠跟冷清,还有里面蕴藏的力量,都在不屈服的眼神中显露无疑。

  只是她看起来似不想理会他。

  落非花有些微愣,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赏赐?

  “皇上难道忘了我挟持你的事吗?”落非花说完,嘴角绽出浅笑,眸子里的波光如冬日的湖水,泛出了一抹冷冷的涟漪。

  “当然记得,所以朕会奖罚分明。”离天垂眸看着眼前对他的话丝毫不领情的人,俊美如斯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波动。

  “哦?那皇上决定治我什么罪,又要怎么赏赐?”落非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离天的脸,带着迎难而上的气势,丝毫不想闪躲。

  离天不说话,只是任由那双想让人探索深处的眸子注视,好像那是两汪清澈纯净的湖水,能够洗净人被污染得灵魂,她在拒绝,并且不屑他的赏赐。

  “你得罪责当死,但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你想要的赏赐,只要朕可以做到。”他的话里隐藏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既然她死罪难逃,那他也给了她选择生的机会。

  “皇上说的这是笑话,既然已经决定治我死罪,就算赏赐给我这天下江山,又有何用?”

  好狂妄的口气!竟然敢要天下江山!花樱刚走到落霞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这句话从屋子里发出,她的脚步一顿,旋即迈了进去。

  “皇上要把江山送给谁?”花樱走进屋直接朝床边走去,后面跟着太监周成还有宫女茹儿。

  落非花听到声音抬头,对上一张笑颜如花的脸,目光却是那样的冷,甚至带着芒刺。

  她仔细的打来一下来人的穿着,艳丽的罗裙上绣着盘旋飞舞的凤凰,精致的五官,复杂而华贵的发髻,凤凰造型的金钗斜插在发上,下面缀着金色的流苏珠串,娇艳中透着冷淡,端庄中透着妩媚。

  “女婢参见皇后。”两旁的宫女看到来人赶紧上前参拜,花樱看了一眼离天微微欠身。

  “臣妾参加皇上。”离天看着花樱,面无表情的问道。

  “皇后来这里有何事。”花樱莞尔一笑,似对离天的问题感到好笑。

  “臣妾来这里当然是想为皇上分忧,否则臣妾掌管着后宫,连这里来了不明来路的女子的都不知道,其不是臣妾失职。”

  花樱说完看着床上的落非花,精致完美的五官上,那份傲视一切的淡定,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敢说出刚才那种忤逆的话。

  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皇宫?还是……得到了皇上的许可,竟然敢无视这里的一切,见到她也不行礼。

  “那皇后想要如何为朕管理这后宫?”离天望着花樱,淡漠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他看着花樱对落非花的注意,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名女子想必就是那晚挟持皇上的人吧。”花樱语气平静的问道。

  离天没有回答,也没有表示是或者不是,他知道花樱那晚见到了落非花,故意在等着她说下去。

  落非花打量这两人,目光中带着敏锐,神情带着漠不关心,似眼前的两人讨论的话题跟她无关。

  “皇上既然明知道是刺客,为何不将人关押入大老,或是就地处死,为何……”

  “如果朕说她也是朕的救命恩人,皇后有何建议?”

  离天冷冷的打断花樱,眼睛始终注意着落非花的反应,却看到那张小巧的脸上带着的似有似无的笑,仿佛在看戏一般,浓眉微微一皱。

  花樱一时没了下文,她看着离天,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看着床上的人,从她进门都不曾看过她一眼,抓着绣帕的手不禁收紧,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那如果皇上的救命恩人,臣妾定要好好的感谢,却不知这位姑娘家在哪里,臣妾一定要好好赏赐。”

  “谢皇后一番好意,我不需要什么赏赐,如果你们要赏赐我,就立刻让我离开这里。”

  看着眼前的两人表面看来是因为她,其实另有原因的暗中较劲,落非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出口打断了他们下面的话。

  花樱听落非花这么说,脸上有微微的一愣,看了看离天,继续笑着道:“既然姑娘这么想回去,我一定会成全你得心意,只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落非花看着花樱脸上刚才闪过的暗喜,墨黑的眸子里闪过淡讽。

  “朕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皇后来操心了?”却不料,离天口气冰冷的抛出了这句话,落非花有些诧异,不解的看着离天,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的心思让人看不透。

  他到底是打算怎么处置她?花樱的脸色一瞬变得很难看,目光里明显浮现了幽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落非花,落非花感觉到她的眼神里带着利剑,直直的刺向了自己。

  “是,臣妾不该过问皇上的事,那臣妾先告退了。”花樱带着下面的太监宫女离去,落非花望着消失她消失在门口,心里回味着她刚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

  “留在这里,朕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低沉的嗓音响起,落非花收回目光看着离天,对他说出的话不置可否。

  现在她的伤还没好,离开这里好像有点困难,看着外面的侍卫,落非花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为何要给出她刚才那样的承诺他,她记得那天大殿之上,她浑身湿透的被侍卫带去接受他的审问,那时他表现出的完全是一个君王本有的冷酷跟威严,还有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离天望着那双默不作声,却流转闪烁的点墨眸子,看到里面透出的猜测跟思索,冷厉的眼底闪过复杂。

  她不想信他?还是……她不是那一般的女子,所以对这里以及他可以给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但越是这种感觉,他越是想要留下她,寻找到机会探索那张瘦弱的小脸掩饰之下,那股藐视一切的强大力量。

  “加强守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人进来,也不许谁离开这里半步。”

  出门的时候,离天对站在门口的守卫下了这道命令,落非花看到他的脚步明显停顿的一下,似侧头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她转过脸看着床榻纱缦绞钩上的流苏,才轻轻动了一下身体,背后的伤口又丝丝的疼痛,看来真是捡回了一条命。

  离天消失一会,一名宫女手中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落非花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看着宫女把药碗端过来皱起了眉毛。

  “姑娘,赶紧趁热喝了吧。”宫女小莲把药碗端到窗前,好一会看到落非花没有接过去,抬头看着她,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带着疑问。

  “放过去,我不想喝。”落非花看着那碗褐色的药汁,不用猜,一定很苦,她冷冷的说完转过脸不再理会小莲,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不管多重的伤,既然没死,就不需要那些东西也一样会好。

  “可是……可是皇上交代过,姑娘要是不喝,奴婢一定会被责罚的。”小莲的脸上很无奈,僵持了一会说话都带着哭腔。

  落非花再次转过头打量着她,清丽干净得小脸上,看不出一丝城府,她思索了一下决定不难为她。

  “你放在旁边,过一会我再喝。”

  听到这句话,小连如释重负,赶紧把药放旁边的木桌上,转身拿着托盘走了,小莲刚离开,落非花本来打算闭目养神,好好休息,却不想门口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让我进去,竟然敢拦住本公主,我要到皇帝哥哥那里告你们以下犯上。”

  落非花听着门外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又几分熟悉,她睁开眼睛朝外面看去,珞瑜公主正站在门口大声的呵斥守卫。

  “公主,是皇上的命令,您还是别为难奴才了。”守卫一脸的惶恐,听到珞瑜公主要却皇上那里告状,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让开,再不让开,本公主就对你们不客气了。”守卫一边拦着珞瑜公主,一边无可奈何的说道,可不管他们怎么说,珞瑜公主就是不肯走,。

  落非花看着晃动在门口的那个吵吵嚷嚷的身影,眼底拂过冷色,就在珞瑜公主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响起。

  “皇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在你的飞凤殿,他们惹你生气了。”温润的声音如美玉,浑厚而动听。

  “三哥,他们不让我进去,还说是皇帝哥哥的命令,你快点让他们让开。”落非花侧耳听了一下,不是离天的声音,她正想朝外面看去,珞瑜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变软。

  “你要进去干什么,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既然是皇上下令不让人进去,你还是不要惹他不高兴了,走,三哥这次从江南带了好东西给你,去看看,你一定喜欢。”离朔看着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珞瑜公主,俊脸露出温和的笑。

  听离朔这么一说,珞瑜还有些不情愿,朝屋子看了一眼,眼神带着嫉恨,但还是点了点头。

  离朔看着她眼底全是温柔,而后目光深长的朝里面忘了一眼,隐隐看到轻纱遮挡的床榻上,一抹瘦弱的人影斜倚在那里,听到他们的对话,那里似有一道清冷的目光投射出来。

  听着门外的人声远去,落非花心里升起好奇,看着旁边站着的宫女,想了一下问道:“刚才外面说话的是谁?”

  小莲赶紧上前回答道:“回姑娘的话,刚才说话的是三皇子和珞瑜公主。”说完宫女又退到了一边。

  落非花听她的话,脑子里浮现了一张跟之前从这里出去的人想死的面孔,她看着刚才答话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莲。”小莲说完看着放在方便快要凉掉的药碗,走过去端了过来。

  “姑娘还是把药喝了吧,你的伤很重,不喝药怎么会好呢,那天天医院所有的人都来了,皇上还下令要是你不醒来,他们的命都要保不住。”

  或许是想要落非花喝药,也可能是因为害怕受罚,小莲一股脑的把之前落非花昏迷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上前,抓住秦芷的手,就想要向她解释。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秦芷就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宝贝,我还真没想到,你原来,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现在就给小程打电话,我一定要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说着,秦芷掏出手机,就想要给慕归程打电话。

  “妈,你不能给归程打电话!”宝贝一把抓过秦芷的手机,直接狠狠地从窗口扔了下去。

  “妈,你听我解释,刚才,我是在跟姐姐开玩笑,对,我是在跟姐姐开玩笑,是姐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做的!”

  听了宝贝这话,秦芷的脸色,越发的冷厉,“宝贝,你还真当我傻是不是?!刚才,你说的明明白白,是你设计了小南和沈倾,可笑,我还整整恨了沈倾五年,还让她受了四年的牢狱之灾!”

  秦芷转过脸,眸光哀戚而又愧疚地看着沈倾,“倾倾,妈对不起你呀!妈对不起你!妈现在就去找小程,妈一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秦芷说着,就快步往房间外面冲去,宝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的双眸,如同沁了最恶毒的毒液,忽地,她一把抓住房间里面的玻璃杯,快步追上去,就狠狠地往秦芷的后脑勺砸去。

  “妈,小心!”

  沈倾想要阻止宝贝,但她的身体,真的是太虚弱了,她挣扎了许久,才勉强起身,她根本就无法拦下宝贝。

  秦芷怎么都没有想到宝贝敢在倾城居对她下这样的黑手,她被砸了个正着,她还没有稍微缓和一下后脑勺传来的剧痛,宝贝又是接连好几下,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鲜血淋漓。

  “妈!”沈倾想要冲过去,但一位女佣,死死地钳制住了她的胳膊,她动都动不了。

  “宝贝,你住手!你别伤害妈!你快住手!”

  宝贝越砸越上瘾,秦芷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她依旧没有住手。

  又凶狠地往秦芷的后脑勺上砸了好几下,宝贝将玻璃杯放在一旁,她一把抓住秦芷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地往一侧的扶手上撞了几下,随即,卯足全身力气,将她推下了楼梯。

  “放开我!你放开我!”看到秦芷浑身是血地滚下楼梯,沈倾急得都快要疯掉了。

  奈何她这具身子,真的是太不争气,她只能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宝贝知道,她方才出手那么狠,秦芷肯定是活不了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想要去一楼确定一下,只是,她刚要下楼,就远远地看到了折回来的慕归程。

  宝贝当机立断,她一咬牙,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客厅的大门,忽然被拉开,女佣一把放开沈倾,她歇斯底里尖叫,“救命!杀人了!沈小姐杀人了!”

  “妈!雪瑶!”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宝贝和秦芷,慕归程眸中赤红一片。

  他快步上前,用力抱住秦芷,不管他怎么喊她,她都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

  宝贝颤巍巍地对着慕归程伸出了她那沾满了血的手,“归程,对……对不起,是……是我不好,我没能……没能保护好妈。”

  “妈和姐姐起了争执,姐姐疯了一般伤害妈,还把妈推下了楼梯……我想要救妈,可我刚醒,我腿脚不灵便,我拦不下姐姐……”

  “归程,你别管我,你快去救妈!要是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永远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说完这话,宝贝身体猛然抽搐了下,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沈倾!”

  慕归程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你最好祈祷妈和瑶瑶平安无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说完这话,慕归程和那位女佣,带着秦芷和宝贝就快步往别墅外面冲去,她连跟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沈倾知道,那女佣肯定是被宝贝收买了,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如同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一般,任宝贝逍遥法外!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玻璃杯收起。

  那个玻璃杯上面,有宝贝的指纹,只要去警察局做鉴定,就能证明,是宝贝拿着这凶器,重伤秦芷!

  沈倾最近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这么简单的一点事,别人来做,顶多也就是几分钟,可她却用了半个多小时。

  她要,亲自带着这玻璃杯去警察局,让宝贝付出该有的代价!

  只是,她还没有带着玻璃杯出门,好几个保镖,就面无表情地冲了进来。

  “沈小姐,太太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立马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你跟太太配过型,麻烦你去医院,给太太捐赠骨髓!”

  太太?宝贝还未进慕家门,就已经是所有人眼中的慕家女主人了。

  而她沈倾,从来不曾有人称她为一句慕太太。

  可,别说宝贝不可能得急性白血病,就算是她真得了,她一个孕妇,一个血癌患者,又怎么能给她捐赠骨髓!

  沈倾拒绝,可这些保镖,都是奉命行事,不管她怎么挣扎,他们依旧强行把她带到了医院。

  慕归程双眸猩红地迎上来,他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沈倾,你究竟生了一颗怎样的歹毒心肠!你知不知道,到医院的时候,妈已经没有了呼吸,你已经害死了大哥,为什么你连妈都不放过!”

  “我没有!”沈倾使劲摇头,“是宝贝,是她害了妈!”

  “对,宝贝用来伤害妈的玻璃杯,就在倾城居,那上面有她的指纹,只要你去做鉴定,就能知道,是她害了妈!她才是害惨妈和大哥的罪魁祸首啊!”

  “沈倾,你还真是,死不悔改!瑶瑶被你害得都快没命了,你还把罪名往她身上栽,沈倾,你特么怎么不去死!”

  “沈倾,五年前,最该死的人,是你!”

  “不,慕二少,求求你信我,就信我这一次,你去做指纹鉴定,你……”

  “送她进去,给瑶瑶捐赠骨髓!”

  “我不能给宝贝捐赠骨髓!慕二少,我有血癌,晚期,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若是给她捐赠骨髓,我和我们的孩子,都活不了!”

  听到沈倾说她得了血癌,慕归程的心口,克制不住地扯了下,但转瞬之间,他又黑沉着一张脸凉笑出声。

  宝贝刚被查出急性白血病,她就得了血癌,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厌恶地放开沈倾的脖子,眸光缓慢地落到了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面,“沈倾,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早就该死了!”

  说着,他再不给沈倾任何争辩的机会,就令人强行将她送进了手术室。

  如沈倾所料,宝贝果真没有得急性白血病,她坐在手术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姐姐,没想到你竟然愿意来给我捐赠骨髓,你对我这么好,我好生感动呢!”

  “宝贝,我不会给你捐赠骨髓!”

  沈倾想要让人放她出去,但注意到站在宝贝身旁的,都是沈家的人,她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她一个沈家的养女,哪能跟沈家的掌上明珠比呢!

  宝贝的手中,拿着抽骨髓的专用针管,一步步往沈倾面前走来,“姐姐,我听说,抽骨髓,不打麻药,很疼的。我很好奇,究竟有多疼呢!姐姐,麻烦你,一会儿,好好替我感受一下啊!”

  “宝贝,我说了,我不会给你捐骨髓!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慕二少,让我出去!宝贝她根本就没有得病!她在骗你!小九,救我!救我……”

  终究,沈倾还是没能等来她的小九,她被两个男人强行按在手术台上,宝贝手中粗长的针头,就狠狠地刺入了她的骨头里面。

  疼得她,全身都克制不住打颤,冷汗,眨眼之间,就将她身上的衣衫浸湿。

  可再疼,她都不会喊疼的。

  因为,她喊疼,宝贝会更开心,她已经这般得意了,她不能让她更开心的。

  “不疼,我不疼的……”

  沈倾一遍遍在心中呢喃,可终究,她还是疼得昏死了过去。

  昏天暗地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小九。

  她的小九,最怕她疼了,他们刚恋爱那会儿,她生了一场病,那么细的针头,扎在她的手背上,心疼得她的小九,眼圈都红了。

  他用力将她拥在怀中,一遍遍安慰她,倾倾乖,倾倾不疼……

  那个时候,其实真的不疼的,但她的小九,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变着法子哄她,怕她疼。

  可是现在,她这么疼这么疼,她的小九,怎么就不心疼了呢!

  小九,我好疼啊……

  心里……真疼!

  沈倾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又回到了那座阴暗潮湿的牢笼。

  与那四年不同,那四年,尚且有唐浅陪着她,而此时,偌大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

  房间的大门,忽然被打开,祁盛璟就和宝贝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祁盛璟,那四年在监狱中惨痛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又如同潮水一般冲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她的身体,生理性地颤抖。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无辜被碾死的女孩,是帝都四少之一的祁盛璟的亲妹妹祁云汐,祁盛璟认定她是酒驾害人,那四年在监狱,他每天都派人,好好“招待”她。

  她反复折断的手骨,她碎裂得再也拼不回、只能被拆除的那根肋骨,她遍体的伤痕,还有,她失聪的左耳,都是拜他所赐!

  “沈倾,你怎么还不死呢!”

  祁盛璟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覆盖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还得沾脏我的手送你上路,沈倾,你面子可真大!”

  他俯下脸看着她,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又有着,无情无心的冷酷。

  忽地,他抬起脚,踩在她前不久刚被宝贝踩过的左手上,“沈倾,你故意杀人,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

  沈倾还没有弄清楚祁盛璟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狠狠地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她也终于明白,原来,畏罪自杀,是这样呀!

  “姐姐,好好投胎呀!”

  血液的快速流出,让沈倾的意识,越来越迷蒙,昏昏沉沉之中,她仿佛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又回到了孤儿院,她在孤儿院,和年幼的祁盛璟,相依为命。

  那时候,她的盛璟哥哥,真好啊,他说,他们是一辈子的家人,等他长大了,他要赚好多好多钱,让他的倾倾,做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只是那场地震后,一切都变了。

  地动山摇那一刻,她不顾一切,将昏迷的盛璟哥哥推出了摇摇欲坠的房屋,她却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后来,她的盛璟哥哥,被他的亲人、帝都赫赫有名的祁家人找了回去,她就再也没有盛璟哥哥了。

  他富贵倾城了,却也再不记得,她是他说过,要一生守护的小姑娘。

  拼却生死,救他性命,她心甘情愿,她也从来不曾想过要他回报。

  只是,她也从来不敢想,她的盛璟哥哥,会亲手……杀了她!

  沈倾血癌晚期,有很严重的凝血障碍,磕破点儿皮,止血都分外艰难,现在她被这么狠狠地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根本就止不住。

  沈倾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血液流干而死。

  可她,不能死啊!

  沈倾的手,颤抖着从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抚过。

  若是她死了,她肚子里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个多月,她只需要再撑一个多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好好地生出来了!

  沈倾的眼前,已经彻底发黑,但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还是往前爬了一大块。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救救他,救救他……”

  “求求你们,救救他……”

  沈倾知道,若是宝贝和祁盛璟还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但现在,他们已经离开,她希望能够有人大发慈悲,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没有人救她的孩子。

  沈倾喊得嗓子都哑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昏死过去,因为她知道,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地狱,若是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她就真的再也睁不开了。

  她不能就这样闭上眼睛,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得活啊!

  沈倾艰难地扯下外套,她疼得浑身发颤,但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布料缠在自己的伤口处,给自己止血。

  只是,她已经凭借着记忆里面的知识,很努力很努力地给自己止血了,她依旧能够感觉到,有血液不停地从她手腕的伤口处流出。

  最终,她再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气,只能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听到有人心急如焚地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像极了她的小九。

  她还感觉到,她的小九,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她的小九,怎么可能会来这个地方呢!

  她果真,又开始做梦了。

  她坐牢的那四年,她的小九,从来不曾过来看她一眼。

  那个时候,她真的特别特别想念她的小九。

  她被人逼着狗一般吃下各种脏东西的时候,她想念她的小九,她被群殴,被打到左耳出血、失聪的时候,她想念她的小九,她被按在肮脏的卫生间中,尊严被踩在脚下的时候,她想念她的小九……

  那些时候,她特别特别想要一个拥抱,她想要她的小九抱抱她。

  可她的小九,已经好多年不曾抱过她了。

  他嫌她脏。

  其实,她真的挺脏的。

  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按到马桶,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又怎么会每一天都是遍体的脏污、数不完的伤痕……

  在监狱的那四年,其实,她自己也是嫌她脏的。

  可她的小九,一次次嫌她脏,她依旧会很难过很难过。

  她的小九不愿意抱她了,她也真的很冷很冷。

  也就只有在梦中,她才能肆意地依偎在她小九的怀抱之中,幻想着,自己还是那个,有人疼的小姑娘。

  她想,做一场温暖又绚丽的美梦,可她这一生,太疼了,终究还是噩梦更多。

  她又梦到,她在那座见不得光的牢笼之中,看到了祁盛璟。

  他面无表情地让人灌她喝下一杯杯甲醛水。

  她不想喝,她讨厌死了那种味道,她被灌到狂吐不止,可不管她吐得多厉害,折磨,仿佛永无尽头。

  很多人说,甲醛可能会导致血癌。

  她不知道,她会得血癌,是因为在监狱里被多次逼着喝下过量的甲醛水,还是单纯地因为她太倒霉。

  她只知道,她当成了最亲的亲人的盛璟哥哥这么对她,她真的好委屈。

  所以,当她再次看到,她的盛璟哥哥端着一大杯的甲醛水,要亲自灌她喝下,她忍不住开口,“盛璟哥哥,你不……”

  “沈倾!”沈倾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就被粗鲁地扼住,疼得她所有的美梦噩梦都一瞬间消散,她忍不住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只见慕归程双眸猩红地盯着她,他那副模样,仿佛被触了逆鳞的恶龙,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作者:孔庆玲、陈爽

  “我在等药救我的奶奶。”

  10月23日,当世界首款阿尔茨海默病药物被证有效的消息传出后,30岁的四川人和风(化名)有了新的盼头。

  每3秒,就有一位老年痴呆患者产生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患病老人会慢慢忘记亲人的样貌、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记不起自己的姓名……

  一名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左)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他们身穿印有“记得我”(Remember Me)的T恤。

  根据国际阿尔茨海默病协会(ADI)发布的《世界阿尔茨海默病2018年报告》,在全球,每3秒钟,就有一位老年痴呆患者产生。而在中国,大约有1000万老人正经受着这种疾病折磨。

  和风90岁的奶奶,就是其中一员。两年前一场大病后,“她开始经常性的忘记事情,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哪里。”

  这种病,就像患者脑中的一块橡皮擦,残忍地抹去“爷爷奶奶们”往昔的记忆,也让他们的亲人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人类虽然已经战胜了很多古人难以想象的不治之症,却一直拿这种病没办法。

  因为它——无法治愈、难以预防、甚至很难减慢发病的脚步。

  脑海中的橡皮擦——详解阿尔茨海默病

  阿尔茨海默症听起来既然如此可怕,那它在医学界,到底是怎么的一种存在?具体的病症又是怎样的?

  活体小鼠双光子显微镜发现阿尔茨海默病引起大脑毛细血管β淀粉样蛋白的大量沉积,表明血管因素在阿尔茨海默病病理进程中的重要作用。复旦大学供图

  阿尔茨海默病,医学上是指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人,会出现渐进性记忆障碍、认知功能障碍、人格改变及语言障碍等神经精神症状,从而严重地影响患者的社交、工作与生活能力,危害极大。

  阿尔茨海默病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患病1至2年的,为轻度痴呆期;

  ——患病2至10年的,为中度痴呆期阶段;

  ——患病8至12年的,为重度痴呆期阶段。

  其中,重度痴呆期的患者,会出现失语、无法自理、大小便失禁、身体僵直等症状,不仅患者本人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负责照顾病人的治疗、看护人员也面临着严峻考验。

  需要注意的是,阿尔茨海默综合症之所以在初期容易被忽视,主要是因为人们常把它的早期症状与正常的老年健忘相混淆。实际上,两者在遗忘程度、认知能力、生活能力、情绪变化、反应速度等方面都有明显区别。

  烧钱的无底洞,曾经100%的失败率

  资料图: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曾说,“我对未来最大的恐惧是思维恶化、无法思考。”他仅在2018年,就投入1亿美元,用于阿尔茨海默症相关的项目。

  然而,研发治愈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就像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

  过去几十年,美国、日本以及欧洲一些国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仅美国就有29个专业研究中心,2005年其研究经费高达11.6亿美元,欧洲经费投入也达1亿欧元。

  数据显示,1998年至2017年期间,全球有146个阿尔茨海默药物临床研发中心遭遇失败。

  ——40%夭折于早期临床阶段;

  ——39%在中期临床阶段宣布失败;

  ——18%在后期临床阶段时折戟。

  在首款被证有效的药物出现前的一百多年里,阿尔茨海默症以接近100%的失败率,成为医学界的未解难题,和最棘手的临床医学研发课题。

  为什么此前所有的临床试验都失败了?

  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研究人员目前还无法确定阿尔茨海默症的发病机制。

  近几十年研究中,学界一直认为,聚集在大脑内部的β淀粉样蛋白是导致阿尔茨海默症的元凶。但是绝大部分旨在通过减少β淀粉样蛋白,以延缓病情进程的临床试验,都失败了。

  世界首款“有效药”能治好老年痴呆吗?

  目前,市面上虽有短期内控制阿尔茨海默病症状的药物,但并未研发出根治病因的药物。正因如此,任何针对该病症的“有效药”,几乎都能保证成为世界上最畅销的药物之一。

  资料图:百健公司(Biogen)。

  当地时间10月22日,美国生物技术公司百健(Biogen)与其日本合作伙伴卫材(Eisai)突然宣布,他们研发的阿尔茨海默病的药物aducanumab已经通过临床测验,正待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批准,有望量产。

  消息一出,百健公司与卫材公司的股票价格一路飞涨。

  该公司表示,来自3000多名阿兹海默患者的研究数据证明,此药物可以改变干扰脑细胞功能的有毒蛋白质β淀粉样蛋白,能有效延缓早期阶段的阿兹海默症患者发病时间,让他们尽量保有记忆和生活能力。

  重燃希望 但别高兴太早

  然而,多家外媒却分析称,尽管百健带来了好消息,但人们最好别高兴得太早。

  实际上,就在2019年3月,百健公司曾宣布初步实验证明该药无效,即将结束实验。

  一名老人在照顾自己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妻子。

  7个月后,该公司却突然表示,此药有效降低了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临床衰退症状。原来,是该公司扩大了试验范围并覆盖了更大的数据集合后,发现高剂量成分有助改善认知功能。

  但这仅仅是制药企业的一家之言。据《纽约时报》报道,该公司尚未完全公布最新的分析结果,专家们也对这种药物的效果、副作用等一无所知。

  有医学界评论员也对这一新的试验结果表示质疑,认为现在最难的部分就是:处理实际数据。如果该药能取得明显的临床胜利,事情会容易得多。

  一般来说,FDA是否批准申请上市的新药,主要取决于该药是否在临床上显示出良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是否满足了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这个时间可能需要1至2年。

  难以承受之痛:中国家庭里的阿尔茨海默老人

  时间不等人。中国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数量,居世界首位。

  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中国目前约有1000万阿尔茨海默病患者,预计到2050年,该数字超过4000万,比加拿大的总人口还要多。

  一面是逐年增多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另一面是阿尔茨海默病在中国仍面临“三个低”的现状——认知程度低、就诊率低、接受治疗的比例更低。

  一位老人给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伴按摩。中新社记者 杨可佳 摄

  据研究,若不接受任何医学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死亡风险率将升高18%左右。因此,专家呼吁,一旦发现家中老人出现了阿尔茨海默病早期症状,一定要及时到医院就诊,以减缓该疾病的发展速度。

  另外,受传统“孝道”观念影响,中国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看护主要以家庭护理为主。这也带来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国际阿尔茨海默病协会2019年最新发布报告指出:以家庭为主的养老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中国国内阿尔茨海默病的严重性,而24小时不间断看护,也让照料病患的家庭成员长期承受经济和身心上的巨大压力。

  如果百健研发的这款药物,真能有效减缓早期阿尔茨海默症,并能获得FDA审批上市,那么它将成为世界首款此类药物。这将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或将造福大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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